消毒水的气味总在午夜准时漫进鼻腔时林薇就知道他又来了。
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在地板上画出细长的银线像极了手术台上那盏惨白的灯。
她攥着被角的手沁出冷汗听见床尾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有双没穿鞋的小脚正踩过地毯。
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是术后第三周。
那天她加班到深夜钥匙插进锁孔时分明听见屋里有孩子赤脚跑过客厅的声音。
推开门却只看到玄关的鞋架倒了几双高跟鞋散落一地鞋跟都朝着卧室的方向像是在仓皇奔逃。
起初她以为是神经衰弱。
直到某天凌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拽她的头发力道很轻像片羽毛扫过耳畔。
她猛地睁眼看见被单边缘有个模糊的小影子正踮着脚够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她和前男友的合影分手时没舍得扔。
影子在月光里晃了晃倏地钻进床底。
林薇僵在原地鼻尖突然萦绕起一股甜腻的奶香味混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像极了医院走廊里婴儿房飘来的气息。
她开始失眠眼圈黑得像涂了墨。
公司茶水间总有人窃窃私语说她最近走路时总低着头像是怕踩到什么。
有次复印文件打印机突然卡纸她拆开后盖竟掉出半片小小的婴儿袜米白色的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
林薇尖叫着把袜子扔在地上同事们围过来时地上只剩一摊水渍。
“你是不是太累了?”新来的实习生怯生生递过杯热咖啡“我奶奶说人要是亏心事做多了就容易撞邪。
” 杯子在手里晃了晃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她却没觉得疼。
那天下午她请了假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一家育婴店时玻璃窗里的摇篮突然自己摇起来挂在上面的音乐铃叮叮当当地响奏着跑调的《摇篮曲》。
她冲进店里指着摇篮问店员:“刚才谁碰过这个?” 店员是个圆脸姑娘笑着说:“没人碰啊可能是风吧。
”话音刚落货架上的纸尿裤突然一排排倒下来像是有人从背后推倒的。
林薇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育婴店的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门把手上挂着的风铃突然齐齐断裂珠子滚落一地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回家的路上她去了趟寺庙。
老和尚听完她断断续续的叙述捻着念珠的手顿了顿说:“世间因果如影随形。
你欠他一个到来的机会他便讨你一段不得安宁。
” 香炉里的三炷香突然齐刷刷折断灰烬落在林薇手背上烫出三个小小的红印。
夜里她不敢关灯缩在沙发上盯着卧室门。
凌晨三点门把手动了先是轻轻转半圈又倒转回去像是个孩子在试探。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手心全是汗。
门被推开条缝奶香味涌进来比之前浓烈了十倍。
她看见一只小小的手扒在门框上皮肤白得像纸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极了她手术后染红的棉球。
“别过来。
”林薇的声音在发抖。
那只手缩了缩门后的影子晃了晃传来细碎的、像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手术那天麻醉前听见医生说“月份有点大了已经成形了”当时她闭着眼没敢细想“成形”到底意味着什么。
影子慢慢挪进来月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大约有两三岁孩子那么高却瘦得像根豆芽。
他停在茶几前盯着上面的水果刀突然抬起头——那是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像是被挖去了眼睛。
林薇尖叫着把刀扔过去刀子擦着影子的肩膀插进地板发出“噗”的闷响。
影子没动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向她的小腹。
那里曾有个小小的生命在她决定放弃时正悄悄长出手指和脚趾。
“对不起。
”她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 影子歪了歪头奶香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林薇感觉小腹一阵坠痛低头看见白裙子渗出暗红的血像朵绽开的罂粟花。
她晕过去之前看见影子慢慢蹲下来用那只沾着暗红的小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
再次醒来时林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说她是急性盆腔炎发作送来时已经休克。
床头柜上放着个保温桶是前男友送来的他站在病房门口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
”他声音沙哑“我们……本来可以有个家的。
” 林薇别过脸看向窗外。
楼下的花园里有个穿米白袜子的小孩正在追蝴蝶袜子上的小熊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她眨了眨眼小孩突然回头冲她露出个模糊的笑。
出院那天林薇去育婴店买了只最大的毛绒熊又去寺庙请了串佛珠。
路过那家医院时她站了很久风吹起她的长发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
后来她换了城市再也没闻到过那股甜腻的奶香味。
只是每个月圆的夜晚她总会在床头放一杯温牛奶仿佛知道有个没能来到世间的孩子或许还在某个角落等着被温柔地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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