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入殓师的第三个月遇见了那个不肯闭眼的女人。
那天是冬至雪下得紧铅灰色的天压着殡仪馆的琉璃瓦连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冷。
我刚给一位老奶奶整理好寿衣停尸间的冷藏柜就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是新的遗体送来了。
推尸车停在我面前时裹尸布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我掀开一角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颊边嘴唇毫无血色唯独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更奇怪的是她的眼睛睁着瞳孔里映着冷藏柜的冷光像是在盯着什么。
“林师傅麻烦您了。
”送遗体来的护工搓着手声音发颤“这姑娘……送来的时候眼睛就没闭上家属说她生前最爱漂亮您给好好化化让她走得安心。
” 我点点头把女人推到化妆间。
这里常年飘着消毒水和香粉混合的味道墙上挂着的镜子蒙着层薄灰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的梳妆镜。
我打开随身的妆匣——那是外婆传下来的红漆木匣里面装着我常用的脂粉还有一盒外婆留下的红胭脂瓷盒上刻着缠枝莲颜色艳得有些晃眼。
我先用温水给女人擦脸指尖碰到她皮肤时突然觉得一阵异样的暖——正常遗体冷藏后该是冰硬的可她的脸颊却带着点温乎气像刚睡着不久。
我以为是自己手冻僵了没多想拿起眉笔准备描眉。
眉笔刚碰到她的眉骨化妆镜突然“吱呀”响了一声镜面蒙上一层白雾。
我伸手去擦却在雾里看见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我身后长发披散手里攥着支口红正对着镜子涂。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窗户没关严雪沫子飘进来落在地上化出小水痕。
“别自己吓自己。
”我拍了拍脸继续给遗体化妆。
可接下来的事却让我再也没法镇定——我刚给她涂完唇膏她的嘴角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想笑。
我手里的唇膏“啪”地掉在地上滚到妆匣边正好撞开了那盒红胭脂的盖子。
胭脂粉洒出来落在女人的衣领上像溅了点血。
我慌忙去擦却发现她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红——不是胭脂是像口红一样的膏体颜色比我用的唇膏深得多。
这时停尸间的门突然被风吹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我吓得跳起来转头看见护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红色的化妆包:“林师傅这是家属刚送来的说里面是姑娘生前用的化妆品让您用这个给她化。
” 我接过化妆包拉链没拉严露出支口红的尾巴颜色红得刺眼和女人指甲缝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打开包里面除了口红、眼影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灿烂眼角的朱砂痣格外明显她身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两人手里举着结婚证背景是民政局的红墙。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阿薇等我回来娶你。
”字迹娟秀应该是女人自己写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前几天看本地新闻说有个叫阿薇的女人在新婚前夕失踪半个月后被人发现死在江边死因还没查清。
难道躺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个阿薇? 我拿着照片凑近遗体比对越看越觉得像。
就在这时妆匣里的红胭脂突然“咚”地跳了一下瓷盒盖子“咔嗒”一声合上了。
我吓了一跳刚要去拿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是从女人头发里掉出来的一根细针针尖沾着点红胭脂还带着点温气。
“谁?”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化妆镜又起了雾这次雾里的影子更清晰了:穿白裙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涂口红涂得很重嘴角都溢出来了她一边涂一边笑声音轻飘飘的:“我的口红……你怎么不用我的口红?” 我浑身发冷抓起红胭脂盒就想盖上却看见瓷盒底刻着一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阿莲赠”。
阿莲是我外婆的名字!这盒胭脂竟然是外婆年轻时用过的? 我突然想起外婆生前说过的话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在戏班子里当化妆师有个叫阿薇的师妹长得特别漂亮却在新婚当天上吊自杀了死前还攥着一盒红胭脂说要等她的心上人回来。
当时我以为是外婆编的故事可现在看着眼前的遗体还有镜中的影子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遗体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瞳孔慢慢聚焦竟然看向了我手里的化妆包。
我吓得腿软差点坐在地上耳边传来个细细的声音:“帮我……涂口红……” 是那个影子的声音!我颤抖着拿起化妆包里的口红旋出膏体刚要碰到遗体的嘴唇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家属来了。
我赶紧把口红塞回包里站起身时发现遗体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嘴角却带着点笑像是满意了。
家属是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一进化妆间就哭:“我的阿薇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等的人还没回来啊……”她哭着哭着突然抓住我的手“姑娘你看见阿薇笑了吗?她刚才是不是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民间诡野记第68章 红胭脂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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