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河雾如同一层厚重的铅灰色纱幔死死压在刚刚修复的铁桥之上。
暴雨初歇空气中满是泥土与水汽混合的腥甜气息冰冷刺骨。
陈牧就站在河岸那棵被雷劈掉半边枝桠的枯柳下身影几乎与斑驳的树干融为一体。
他那件宽大的黑色风衣下摆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一截磨损严重的金属拐杖。
袖筒里那块从断桥处取下的混凝土残片已经被他盘得温润光滑所有的棱角都在这三个月无意识的摩挲中消失殆尽。
这块承载着背叛与危机的石头如今像一枚沉静的鹅卵石再无半分煞气。
他的目光越过浑浊的河水投向对岸灯火通明的工坊区。
那里曾经犯下大错的少年李伟正带着他新组建的技工小组在桥墩旁做着最后的校准。
他们没有使用聚光灯而是打着几盏老式的马灯昏黄的光晕中少年脸上的稚气已被一种近乎严苛的专注所取代。
每当一个新铸的连接件被安装到位李伟都会亲自用特制的扳手做最后的紧固然后俯下身借着灯光仔细检查螺栓尾端那个小小的、形似M1911握把的刻痕。
在微曦的朝阳下那枚曾经代表着极致暴力与杀戮的印记此刻泛着冰冷而可靠的暗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一种全新的秩序。
远处传来孩童们模糊的嬉闹声。
几个半大的孩子手里拿着粗糙的木头“静音枪”正模仿着大人的样子有板有眼地在聚落外围的警戒线旁玩着“巡逻”游戏。
他们的笑声清脆没有丝毫对未来的恐惧。
陈牧缓缓收回目光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难以察明的情绪。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枚光滑的混凝土残片然后手臂微扬将其轻轻地、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沉入了河底。
噗通一声轻响仿佛只是鱼儿跃出水面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放下了最后一句遗言转身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没入了河岸边那片比夜色更浓的芦苇丛中。
赵雷是在黎明巡桥时发现异常的。
他走到铁桥东侧的护栏边眉头猛地皱起。
昨夜为了表彰所有参与修复工作的人员他亲手在这里钉上了一枚用弹壳和齿轮熔铸的“修桥人”徽章。
可现在那枚徽章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崭新的钉孔。
是哪个不懂事的孩子贪玩拿走了? 赵雷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他下意识地四下扫视目光陡然凝固。
桥下的浅滩上一道孤零零的、跛行的脚印从岸边的淤泥开始歪歪斜斜地延伸向远处的芦苇丛。
那独特的印记整个聚落只有一个人的脚步会如此。
陈老?他来过? 赵雷心头一紧立刻翻身下桥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陈牧的每一次午夜现身都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他追出了十几米那串脚印却在一块半淹在水里的湿滑岩石前戛然而止。
仿佛那个人走到这里就凭空蒸发了。
赵雷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蹲下身借着晨光仔细查看那块岩石。
岩石表面布满青苔但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他发现了一行用利器刻下的字迹极浅若不俯身到这个位置根本无法察觉。
“别查脚印查粮账。
” 五个字笔迹苍劲入石三分如同刀削斧凿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
是陈牧的字! 赵雷瞳孔骤然收缩粮账? 他顾不上再去寻找陈牧的踪迹转身发疯似的冲回小镇。
仓储处。
“把近三个月所有的补给记录特别是玉米的消耗账本全部给我调出来!”赵雷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碴让昏昏欲睡的值班员一个激灵。
账本很快堆满了桌子。
赵雷一页一页地翻着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起初一切正常但当他对比每日上报的总消耗量和实际下发到各小组的配额时一个惊人的漏洞浮出了水面。
几乎每一天上报消耗的玉米配额都比实际发放出去的总量不多不少正好高出三成! 这是一个持续了近百日的惊天黑账! 顺着分发签字的笔迹赵雷很快锁定了一个人——负责物资分发的王会计一个在聚落里向来以老实本分着称的老人。
当赵雷带着账本出现在王会计家门口时对方正准备出门。
“王会计这三成的粮食去哪了?”赵雷开门见山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老人起初还想抵赖脸上挤出困惑的笑容。
但当赵雷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屏幕上赫然是桥下那块岩石上刻字的照片时王会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赵总教官……我不是故意的……”他涕泪横流终于坦白了一切。
他的独子在一次外出搜集物资时被北境流窜来的一伙暴徒给绑了对方以此为要挟逼迫他利用职务之便每日虚报吞没一部分粮食作为换取他儿子活命的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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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人在末世开局一把枪第447章 桥下没有影子的人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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