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在苏晨身后缓缓合上。
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一把无形的剪刀瞬间剪断了综合一处办公室里所有嘈杂的神经末梢。
世界安静了。
吴宇脸上的错愕还未褪去他张着嘴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腮帮子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吸进半点空气。
他手里的紫砂杯不知何时已经放回了桌上杯中的几颗枸杞随着水波的平息缓缓沉底像他那颗陡然沉入谷底的心。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吴宇的脑子里这两句话像两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下意识地寻找着合理的解释试图用逻辑的丝线将眼前这荒诞的一幕重新编织进自己能够理解的世界里。
一定是问话。
对就是问话。
毕竟伪造材料那件事苏晨是“第一责任人”。
督察组要办XX镇的案子顺手把市府内部的小问题也清理一下这合情合理。
刘主任叫他进去肯定是核实情况让他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签字画押背上处分。
想到这里吴宇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挺直了腰杆眼神里又恢复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
他甚至能想象出会议室里苏晨在那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刘主任面前吓得语无伦次、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可怜虫。
吴宇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就算你背后有人在这种原则问题上谁也保不了你。
办公室的另一端孙德胜的状况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如果说吴宇是试图用逻辑给自己搭建一个避难所那么孙德胜则是在亲手摧毁自己所有的心理防线。
刘主任那句“谁是苏晨”像一把淬了毒的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潘多拉魔盒。
所有的猜忌、恐惧、自我怀疑都化作黑色的毒雾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
他为什么不叫我?我是单位一把手! 他为什么偏偏叫苏晨?苏晨知道什么? 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苏晨把所有事都捅出去了! 伪造材料的事……还有去年那笔说不清的招待费……前年我让外甥女婿的公司接了单位的印刷生意…… 完了全完了。
孙德胜的脑子像一台失控的放映机将他这些年所有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一帧一帧地、高清地、循环播放。
他越想越怕越怕越觉得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致命的破绽。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人站在手术台上而刘主任和他的督察组正拿着手术刀在灯下仔细研究着该从哪里下刀。
他头顶那团本已布满裂痕的“甩锅侠”气运此刻正被浓郁的“恐慌咒缚”死死缠绕。
黑色的雾气不断渗入气运的裂缝中发出细微的、只有苏晨能听见的“滋滋”声像烙铁烫在生肉上。
【叮!目标“孙德胜”的“恐慌咒缚”受到强烈刺激效果强化!目标理智进一步下降正在酝酿非理性行为!】 孙德胜的脸色由白转青额头的冷汗汇成溪流顺着他油腻的鬓角滑落滴在他的衬衫领子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两根面条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能用手死死撑着办公桌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他必须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 会议室里光线充足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临时征用来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长条会议桌和几把椅子。
刘主任和另外两名督察组的工作人员坐在桌子的一侧他们的面前除了笔记本和笔再无他物。
这种极简的布置反而营造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苏晨被安排在他们对面独自坐着。
他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标准的、惶恐不安的晚辈姿态。
“喝水吗?”刘主任亲自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给苏晨倒了半杯温水推了过去。
“不……不用了谢谢领导。
”苏晨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慌乱。
刘主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像一台高精度的CT扫描仪要将他从皮肉到骨骼一层层看穿。
苏晨能感觉到一股强大而纯粹的“秩序”气运正笼罩着整个房间。
在这股气运的审视下任何谎言和伪装都可能被瞬间识破。
但他不怕。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沉默持续了足足一分钟。
就在苏晨感觉自己额头快要“紧张”得冒汗时刘主任终于开口了问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认识你父亲苏建国。
” 苏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震惊和茫然。
“他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原则的干部。
”刘主任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惜了。
” 苏晨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将一个思念亡父、委屈多年的儿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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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场言灵我靠说话咒翻对家第256章 苏晨的推波助澜让领导自乱阵脚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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