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漫长无趣的国道载着陈建国和李秀兰夫妇一头扎进了全然陌生的西南腹地。
窗外起伏的山峦被一层灰蒙蒙的雨雾笼罩模糊了形状只剩下连绵不断的、令人窒息的轮廓。
车厢里混杂着汗味、劣质烟草和泡面的酸腐气息熏得人脑仁发涨。
李秀兰蜷在逼仄的座位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焦灼的脸。
她一遍遍翻看着几天前那条刺眼的微信指尖冰凉。
那是男方父亲发来的语气硬得像石头砸在人心上:“老陈你们家闺女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这谈婚论嫁的大事哪有女方家这么随意的?你们当爹妈的就没教好她?要谈你们自己过来谈!” “砰”一声闷响是陈建国搁在膝盖上的拳头无意识砸到了前排椅背。
他猛地惊醒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更深沉的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目光越过李秀兰的肩膀死死盯着那条信息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快到了吧?”李秀兰的声音又干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她关掉手机仿佛那屏幕灼手抬眼望向窗外。
窗外山势越发陡峭狰狞盘山公路如同一条被随意丢弃的、解不开的绳结死死缠绕着沉默的大山。
天空低垂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山脊线上几乎要塌下来。
空气里饱含着阴雨欲来的湿重水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土腥味和沉甸甸的凉意。
又煎熬了几个小时长途客车终于喘息着停在一个挂着“盘水镇”牌子的小站。
车门“嗤”地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山风立刻灌了进来。
陈建国和李秀兰拖着被长途旅行揉搓得散了架的身体拎着沉重的行李几乎是踉跄着下了车。
冰冷的秋雨丝毫无情地飘洒下来很快就打湿了他们单薄的外套寒意瞬间浸透到骨头缝里。
按照微信里那个吝啬的地址他们一路打听在迷宫般湿滑狭窄、弥漫着家禽粪便和柴火烟味的小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
终于在一栋贴着崭新刺眼的白瓷砖、门前水泥地坪还泛着潮气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这楼在周围低矮破旧的土房衬托下显得突兀而倨傲。
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他们的女儿陈晓芸穿着件簇新的大红色羊绒衫头发精心烫染过。
可那张脸李秀兰几乎不敢认。
曾经饱满红润的脸颊凹陷下去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眼神飘忽不定在父母脸上飞快地扫了一下就垂了下去只低声叫了句“爸、妈”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晓芸!”李秀兰的心猛地一抽下意识想上前拉住女儿的手。
可手刚抬起一半一个穿着藏青夹克、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晓芸的对象张强——就挡在了前面。
他脸上堆着笑但那笑意像是糊上去的僵硬得很并未触及眼底。
“叔姨路上辛苦!快进屋坐!”他嗓门洪亮侧身让开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客厅里张强的父母早已端坐。
张父一个面色黝黑、颧骨高耸的男人只在他们进门时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轻哼算是打过招呼。
张母则从头到脚打量着他们目光挑剔地扫过他们沾满泥点的裤脚和肩上那个磨得发白的旧行李包嘴角向下撇着露出毫不掩饰的轻慢。
“坐吧。
”张父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砾摩擦“地方小别嫌弃。
” 几句干巴巴的寒暄过后气氛冷得掉渣。
李秀兰鼓起勇气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和小心翼翼的讨好:“亲家晓芸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要你们多担待……这俩孩子的事我们做父母的总得……” 话没说完就被张父粗声打断。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刺过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担待?老陈家的话不是这么说!你们自己闺女什么性子你们心里没数?一声不吭就跟着我儿子跑回来这叫什么事?我们老张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规矩体统还要不要了?”他顿了顿语气越发刻薄“说句难听的你们当爹妈的闺女这么没规矩是不是该先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压根就没好好教过?” “你!”陈建国“嚯”地一下站起来脸色瞬间涨得紫红额角青筋暴跳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李秀兰赶紧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爸!妈!”一直垂头沉默的陈晓芸突然抬起头声音尖锐地划破了令人窒息的空气。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父母面前脸因为激动而扭曲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陌生的火焰。
她指着陈建国和李秀兰声音又尖又利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向他们: “他说的没错!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我?从小到大你们管过我什么?养过我什么?给过我钱花吗?你们心里只有你们的儿子!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多余的!现在看我找到好人家了你们倒巴巴地跑来了?不就是想沾光、要彩礼吗?我告诉你们没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我的故事里有你第610章 被嫌弃的女儿远嫁之后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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