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的冬阳像一块蒙尘的铜镜照在人脸上却没有温度。
他没有去追。
裂变弹头的残件已经被拆成指甲盖大小的碎渣连同那些企图用它做筹码的人一起被连夜押往军区高层的地下审讯室。
枪声停了警报停了可薛羽心里那阵隐约的轰鸣却迟迟不散——那是权力倾轧时特有的齿轮咬合声冰冷、精准带着骨头被碾碎的余味。
“世界都末日了底层的人连正经食物都吃不上还有什么好争的。
” 这句话他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像一句失效的咒语没法让任何人听见也没法让自己释怀。
这四天风陵渡的地下冷冻仓库与军区基地之间车轮没停过。
薛羽坐在基地围墙的残垛上绣春刀横放膝头指腹摩挲着刀身那道暗银色的夔龙纹。
纹路的凹凸里嵌着细小的冰晶轻轻一碰就化成水珠仿佛连金属都在叹气。
远处最后一辆满载冻肉的军卡喷着黑烟驶进防空洞铁门落下时发出的闷响像给这场持续四天的喧嚣画了一个并不干脆的句号。
凌晨两点探照灯把漫天雪粒照成银针装运机履带碾过碎冰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黎明孩子们被母亲牵着排在防空洞口小脸被冻得通红却捧着分到手的真空蔬菜包傻笑;傍晚老人坐在垫了麻袋的台阶上用缺了口的搪瓷缸喝着热腾腾的羊骨汤热气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凝成白雾像一缕不肯散去的魂。
十八个防空洞被重新编号像十八张沉默的嘴吞进粮食、冻肉、脱水水果、成箱的维生素片各种药品。
薛羽偶尔路过会看见士兵把最后一袋真空米扛上货架然后退后两步对着那座“米山”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更像是对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低头。
他没管上头怎么协调叛乱。
有人被降职有人被调离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名单在加密频道里滚动像一条永远打不完的补丁。
薛羽只关心一件事:军区里的孩子能不能在除夕前喝上一碗真正的肉汤。
林青在第四天傍晚找到他。
那天雪下得极大风像刀子一样削人脸。
林青把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手里却拎着两瓶用棉布包着的烧刀子瓶口还冒着热气。
他踩着积雪走到薛羽身边一屁股坐下肩膀撞得薛羽晃了晃。
“薛老弟物资清点完了。
” 林青的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却掩不住那股子松快的劲儿“够撑到第一批变异蔬菜上市也够让那帮小崽子过个肥年。
” 薛羽接过酒瓶没说话只是仰头灌了一口。
烈酒像火顺着喉咙滚下去把胸腔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烧得噼啪作响。
林青望着远处最后一盏探照灯灯柱里雪花狂舞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风雪。
“你知道吗?我昨天去3号防空洞那边看见一个老太太把分到的半扇猪排骨剁成小块用保鲜袋一份份包好说要等在外打零工的儿子回来再炖。
”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她儿子在次元灾难爆发前就死了。
” 薛羽摩挲着刀柄指尖触到一道细小的缺口——那是绣春刀在某次任务里崩出的豁口一直没来得及修。
“简单点多好。
”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刀就是刀肉就是肉人就是人。
” 林青没接话只是又碰了碰他的酒瓶。
雪落在两人肩头很快积了一层白。
2031年1月5日小寒。
还差16天就是次元灾难爆发后的第一个除夕。
军区广播里时不时放起了老掉牙的《恭喜发财》跑调的电子琴音在雪夜里传得很远。
防空洞的铁门上也贴着手写的春联红纸被雪打湿颜色却愈发鲜艳。
孩子们在室外放起自制的烟花火星窜上夜空像极了一场迟到的春天。
薛羽站在人群边缘看着那些火星坠落又看着它们熄灭。
绣春刀在他身侧刀鞘上凝着细小的冰珠。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春节母亲在厨房剁饺子馅父亲在门口贴对联电视里放着同样的歌。
那时候世界还没有裂缝刀只是挂在墙上的装饰肉是用来庆祝的不是用来续命的。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基地的围墙覆盖了防空洞的入口覆盖了所有关于权利与饥饿的争吵。
薛羽仰头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短暂的云又迅速消散。
他轻轻拍了拍刀鞘像拍一个老朋友的肩膀。
“再撑撑。
” 他对自己说也像对这个世界说。
远处最后一盏探照灯熄了。
雪落无声。
2031 年除夕夜薛羽只做一件事——让“吃饱”这件事回归到最简单的样子。
傍晚 17:30 军区中心广场临时支起了三口行军大锅底下烧着劈柴。
薛羽跟炊事班要了一口最小的锅自己掌勺。
他把防空洞最后分到的半扇变异野猪肉切成薄片又把冻库里仅剩的一袋真空大白菜掰成块丢进滚水里只撒一把粗盐、两片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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