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站在鲁胶45号的甲板上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海岸线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摸出最后一支烟。
打火机在咸湿的海风中打了三次才点燃他深吸一口烟草的辛辣混合着海风的咸涩灌入肺里。
烟圈刚吐出来就被海风撕碎如同他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牵挂。
师傅咱们这次往东还是往西?小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老九的思绪。
老九把烟头在船板上摁灭随手弹进海里。
东边上周老李他们在那边捞了不少鲅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把救生衣穿好今天浪不小。
小马点点头转身去招呼其他几个年轻船员。
老九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出海时的模样——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那时候师傅总说:在海上三分靠技术七分靠运气。
如今他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师傅才明白这话里藏着多少血泪教训。
船舱里传来收音机刺刺啦啦的声响夹杂着天气预报的只言片语。
老九抬头看了看天色东边已经聚起一片铅灰色的云。
他皱了皱眉走向驾驶室。
老九叔手机没信号了。
大刚举着手机从舱口探出头来一脸沮丧。
出海就这样离岸远了哪来的信号。
老九头也不回地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秀兰的脑梗复查该做了不知道她记不记得去医院;晓雯上次说想考中级会计师报名费不知道够不够;还有新房的物业费上个月就催缴了... 师傅!小马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网具都检查好了咱们什么时候下网? 老九看了看测深仪再往前开半小时那边有个沟鱼多。
驾驶室里老九粗糙的手指在海图上划过。
这张海图已经用了五年边缘都磨出了毛边上面用铅笔标注着只有他能看懂的记号——哪里鱼多哪里暗流急哪里曾经出过事。
这些记号背后是一个个不眠之夜和险些丧命的经历。
老九叔您看这个深度行吗?大刚指着声纳屏幕问道。
老九眯起眼睛看了看再深十米。
鲅鱼这时候喜欢在温跃层附近活动。
船身随着海浪轻轻摇晃老九的胃里泛起熟悉的灼热感。
出海二十多年他始终没能适应这种颠簸每次都要靠嚼生姜片和意志力硬撑过头两天。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干瘪的姜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辛辣的味道让他想起秀兰腌的糖醋姜那是每次出海前她必定会准备的东西。
下网!老九一声令下船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渔网像一条银色的巨蟒缓缓滑入海中。
老九站在船尾眼睛紧盯着网绳的张力表。
这个动作他重复了成千上万次却从未感到厌倦。
每次下网都像是一场赌博没人知道收网时会有什么收获。
师傅这次能捞多少啊?小马凑过来问。
看老天爷心情。
老九简短地回答目光依然盯着海面。
年轻人们聚在船舷边说笑有人掏出扑克牌开始玩。
老九想提醒他们注意安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嫌他啰嗦就像当年他也嫌师傅唠叨一样。
有些教训非得亲身经历过才记得住。
网下了两个小时老九估摸着差不多了。
准备收网!他喊道。
船员们放下手中的牌懒洋洋地走向绞车。
老九看着他们漫不经心的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收网慢点!别把鱼吓跑了!他忍不住提高嗓门。
网绳渐渐收紧海面上泛起一片银光。
老九的心跳加快了——这是鱼群受惊时的反应。
当渔网终于浮出水面时里面银光闪烁但数量并不如预期。
才这么点?大刚失望地嘟囔。
老九没说话蹲下身检查渔获。
大多是些小杂鱼值不了几个钱。
他挑出几条肥硕的鲅鱼单独放在一边。
这几条留着我带回家。
他说着眼前浮现出秀兰煎鲅鱼的样子那是晓雯最爱吃的菜。
夜幕降临海上的星空格外明亮。
老九让其他人都去休息自己留在甲板上守夜。
这是他的习惯——第一夜总要亲自盯着。
海风渐凉他裹紧旧夹克那是晓雯上大学时用第一笔奖学金给他买的。
船舱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老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翻看。
这是晓雯寄来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新房的开销:瓷砖 3800 元窗帘 1200 元物业费 650 元...每一笔支出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翻到最后他看到一行娟秀的小字:爸别太辛苦钱够花。
老九的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喉咙突然发紧。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显示无信号。
老九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漆黑的海面。
远处有渔船的灯火明灭像散落的星辰。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第一次出海时的情景——那时秀兰刚怀上晓雯站在码头上哭成了泪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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