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连星子都躲进了厚重的云层。
京城的夜晚并非一片死寂更鼓声、巡夜卫队的甲叶摩擦声、远处酒楼隐约的丝竹声交织成一张疏而不漏的网。
而琵琶巷就是这张网上被遗忘的破洞。
巷子比绿萼描述的还要阴沉。
湿气从两边斑驳的墙根下渗出来混着陈年腐土的气味钻进人的鼻腔。
柳惊鸿没有带灯笼她的脚步轻得像猫整个人融入了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
对她而言黑暗不是障碍而是掩护。
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这种光线巷子尽头的每一块松动的石板墙角堆积的每一片枯叶都在她脑中形成了清晰的地图。
院门虚掩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院内那株枯死的石榴树下坐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院门身形瘦削满头银发在微弱的天光下像一蓬凝固的霜。
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背脊却挺得笔直仿佛一杆宁折不弯的枪。
膝上横着一张古琴他的人与琴与这方萧索的院落融为一体像一幅存在了数百年的水墨画。
柳惊鸿停在门口没有再往前。
她不开口院中的老人也不动。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滞了只有风过枯枝的呜咽声证明着一切并非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铮”的一声一道尖锐的弦音划破了寂静。
那声音毫无预兆突兀而刺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插向人的心口。
寻常人定会被这一下惊得心神不稳柳惊-鸿却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她知道这是试探。
果然那道弦音之后一个沙哑得如同枯木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戒备。
“你不该来。
” 柳惊鸿这才迈步缓缓走进院中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我并非不速之客。
”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是老先生要见我。
” 老人那蒙着黑布的脸转向她的方向虽然看不见柳惊鸿却能感受到一道无形的审视。
“你身上有王府的矜贵气也有……血腥气。
”老人的嗅觉似乎异常灵敏“这样的地方会脏了你的脚。
” “我来学琴不是来做客。
”柳惊鸿的回答简单直接“脚会不会脏我自己清楚。
” 老人干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了许久院中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相思红》不是曲子。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它是一口棺材里面葬着不得安息的亡魂。
你想学它就是想把这口棺材背在自己身上。
小姑娘你还年轻何苦来哉?” “我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口。
”柳惊鸿的目光落在老人搭在琴弦上的手上那双手布满皱纹与褐斑指节却依旧修长有力“我只想问老先生一句您守着这口棺材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找个能听懂里面哭声的人吗?” 老人放在琴上的手猛地一颤。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插进了他尘封已久的心锁。
他守着这首曲子守着这段往事拒绝了无数求琴者不是因为他吝啬而是因为那些人只听到了旋律的华美却听不到旋律之下那泣血的悲鸣。
他在等一个“知音”。
院子里风停了。
老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息浑浊而苍凉。
“好一个……能听懂哭声的人。
”他低声念着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亡魂说话“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要跳进这火坑我便成全你。
” 他将古琴扶正十指重新搭上琴弦姿态庄重仿佛即将开始一场神圣的祭祀。
“黄金我不要琴我也只教一次你听好了。
” “我的问题是——”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
“《相思红》相思血泪红。
你告诉我这世上究竟何物比花更红比根更苦又比这琴更沉?” 问题问完了。
整个院子乃至整个琵琶巷都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这不是一个能用常识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谜题一道用血泪写成的符咒。
答对了符咒解开往事重现。
答错了便会触动禁忌万劫不复。
柳惊鸿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脑海中无数画面飞速闪过。
尚书夫人王氏在听到“南境”时那一瞬间的僵硬与哀伤。
她下意识捻动佛珠试图压抑什么的动作。
“琴鬼”在听到曲名时那一声失控的悲鸣。
还有这问题本身——红、苦、沉。
这三个字精准地对应了一段感情的三个阶段。
红是热恋时许下的山盟海誓是战场上飞溅的滚烫鲜血是新嫁娘盖头下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颜色。
苦是漫长无望的等待是故人归来却物是人非的锥心之痛。
沉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往是压在心头既放不下也拿不起的沉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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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第158章 夜巷琴声故人之问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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