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咕噜”声。
这声音像是催眠的钟摆隔绝了太子府外的喧嚣也隔绝了柳惊鸿脸上那副恰到好处的谦卑与惶恐。
车帘落下昏暗的光线笼罩了小小的空间。
柳惊鸿将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随手搁在一旁的软垫上仿佛那不是文人梦寐以求的“紫云端”而是一块刚从路边捡来的石头。
她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王妃您……您真是太厉害了!”绿萼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曾平复的激动与后怕她凑过来压低了嗓门像是怕被车外的风听了去“您不知道刚才长公主那话一问出来奴婢的魂儿都快吓飞了!还有那首诗……天哪奴婢虽然听不懂可看那些大人们的脸色就知道您一定把他们都镇住了!还有太子殿下他竟然把‘紫云端’都赏了您!” 小丫鬟的崇拜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将方才水榭中的惊心动魄当成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文来复述。
柳惊鸿没有睁眼只是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厉害? 在真正的战场上“厉害”两个字往往是刻在墓碑上的。
今晚的她太“厉害”了也太显眼了。
太子萧景辰用一方砚台给她披上了一件华丽却藏着利刃的锦袍。
从此她柳惊鸿不再是将军府那个可以被随意欺辱的废物嫡女也不是七王府那个可以被无视的疯批王妃。
她是太子亲口封的“京城第一才女”是东宫未来的座上宾。
这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在无数双眼睛下用最严苛的标尺来审视。
这对于一个需要潜伏在阴影里的特工而言无异于自断手脚。
“覆舟”。
“樵夫”那个隐蔽的暗号像一根冰刺扎在她的脑海里。
局势倾覆有致命危险。
紧接着是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户部侍郎赵显。
最后那一眼冰冷、锐利充满了审视与评估。
那不是一个酸腐文人该有的眼神那是一个同类的眼神。
一个伪装得比她更深段位可能比她更高的同类。
“樵夫”的警示究竟是指向赵显还是通过赵显指向别的什么?如果赵显是同志为何要用“覆舟”这种级别的警示来“介绍”?难道是……同志之间也出了问题?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交织碰撞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王妃您累了吗?”绿萼见她久不作声小心翼翼地问。
“有点。
”柳惊鸿睁开眼眼底的冰冷与锐利早已敛去只剩下疲惫“饿了。
想事情费脑子饿得快。
” 绿萼一愣随即用力点头:“对对对!王妃说得对!回去奴婢就让厨房给您炖一盅燕窝莲子羹好好补补!” 看着自家丫鬟那一脸“我家王妃说什么都对”的表情柳惊鸿心底那块被任务压着的巨石似乎也轻松了分毫。
马车在七皇子府的侧门停下。
与太子府的富丽堂皇、宾客盈门不同这里安静得像一座陵墓。
惨白的灯笼在檐下随风摇曳将廊柱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
柳惊鸿抱着木盒在绿萼的搀扶下走进垂花门。
刚绕过影壁就看到主院的灯还亮着。
月光下一个人坐在廊下的轮椅上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袍。
他没有看她只是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残月侧脸的线条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以及一种更浓重的、无声的压迫感。
柳惊鸿脚步未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仿佛他只是一尊摆在院子里的石雕。
“太子府的酒就这么好喝?” 萧澈的声音冷得像冰从她身后传来。
柳惊鸿停下脚步转过身。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紫檀木盒往前递了递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炫耀与天真的笑容。
“不好喝。
但太子殿下的砚台是真的好。
你看叫‘紫云端’听说值好多好多钱呢!”她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语气里满是市侩的惊喜“有了它以后咱们王府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省了?我今天多吃一碗饭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萧澈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木盒上随即又抬起来定格在她的脸上。
他的眼神比月光更冷也比深渊更黑。
“太子府的砚台很重。
”他慢慢地说“重得能压断人的脖子。
你这小身板扛得住吗?” 柳惊鸿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扛不住啊。
所以我准备把它卖了换成金子金子多轻快。
你说能换多少?” 萧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发现跟这个女人说话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还险些崴了自己手腕的憋屈感。
她总能用最离谱、最不可理喻的逻辑解构掉你所有的试探与机锋。
“你倒是敢想。
”他冷哼一声转回了头继续看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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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第79章 目标锁定户部侍郎的身份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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