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道口渗进来的天光被漫天飘落的毒灰染成肮脏的灰黄。
白术和当归并排躺在担架上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伤口如同钝刀在反复切割。
白术大腿碗口大的创面虽经紧急包扎渗出的鲜血仍将厚厚的敷料浸成暗红每一次震动他灰白的脸颊便是一阵抽搐。
当归则趴在担架上肩胛处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烧红的炭块。
“挺住就快到了!”抬担架的战士声音嘶哑脚步在泥泞中踉跄。
终于他们被抬进一个相对宽敞的岩洞。
这里被临时辟为医疗点浓重的血腥味、汗酸味、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苦涩混合成令人窒息的粘稠空气。
几盏煤油灯在岩壁上摇曳投下幢幢鬼影映照着地上草铺上呻吟的伤员和穿梭其间、疲惫不堪的医护人员。
“放这里!”一个满脸倦容、袖口沾满血污的军医指挥着。
担架被小心放下当归痛得闷哼一声。
白术则紧闭双眼牙关紧咬额头上全是冷汗。
“先处理重伤!”军医蹲到白术身边快速解开他大腿上被血浸透的绷带。
当那狰狞的贯穿伤口暴露在昏黄灯光下时饶是见惯了伤痛的军医也倒抽一口冷气。
入口小如铜钱出口却皮肉翻卷撕裂成碗口大小深可见骨边缘组织呈现出不祥的灰败颜色。
“磺胺!快!”军医低吼。
卫生员迅速地递上一个小纸包里面是极其珍贵的白色粉末。
军医小心地将粉末撒在创面上又用相对干净的纱布重新加压包扎。
轮到当归军医检查了他肩胛处四个被贯穿的血洞眉头紧锁:“贯穿伤没伤到要害肺腑算万幸但感染风险极大!烙铁烧红!” 一个助手立刻将简易的铁制烙铁头伸进旁边燃烧的炭盆里。
通红的烙铁尖端发出炽白的光灼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咬住忍着!”军医的声音不容置疑把短木塞当归嘴里。
那烧红的烙铁猛地压向当归肩背一处开始渗液、边缘红肿的伤口边缘! “嗤——!” 一股皮肉焦灼的青烟腾起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和一股浓烈的焦糊味。
剧痛如同火山在体内爆发瞬间冲垮了当归的意识堤坝。
他眼前一黑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牙齿深深陷入木棍一口血水混着冷汗流下。
就在这痛楚噬魂、意识濒临涣散的边缘他的眼角余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死死钉在了军医随手搁在身旁一个简陋木箱上的物件——一把止血钳。
钳身靠近关节的冰冷金属上在煤油灯跳跃的光影里赫然蚀刻着一个由微小黑白方块组成的、规整得与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格格不入的方框——二维码! 这来自未来的冰冷符号像一个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当归混乱的意识里。
时空仿佛瞬间错乱简陋的岩洞医疗点、摇曳的煤油灯光、军医焦急的脸……一切都开始疯狂旋转、扭曲、溶解。
剧烈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将他拖向无底的深渊…… “当归!当归!撑住!”一声嘶哑焦灼的呼喊如同穿透浓雾的号角猛地将他从意识沉沦的边缘拽回。
是白术!当归艰难地转动眼珠望去。
只见白术不知何时强撑着半坐起来那张因失血而灰白的脸上布满焦急而那双原本深邃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此刻竟空洞地对着前方毫无焦距!只有眼皮在不安地颤动。
“白术!你的眼睛?!”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当归的心甚至压过了肩背的剧痛。
白术循着声音摸索着伸出手在空中徒劳地抓了几下才终于触碰到担架的边缘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重重喘了几口气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不碍事……刚才……洞口那运输员兄弟……心脉快散了油尽灯枯……用透骨眼……看进去寻找弹头位置硬把他那口气……给吊住了……” 他停顿了许久似乎在积攒说话的力气胸膛剧烈起伏:“用力……猛了点这‘灯油’……熬干了。
歇歇……兴许还能亮。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近乎枯竭的虚弱仿佛灵魂的一部分也随之黯淡。
“虚成这样还用透骨眼?”当归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如今白术身受重伤极其耗神伤身如同燃烧生命本源强行透支! 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混合着身体的剧痛和对父亲的心疼灼烧着当归的神经。
他想起童年昏暗的油灯下父亲常常对着跳跃的火苗出神喃喃自语:“灯芯得省着点捻……”原来那“灯芯”便是这双能看透生死幽微的眼睛!他声音哽咽:“你……你这是何苦!” 白术那双失焦的眼睛微微转动似乎在努力捕捉当归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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