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像村口那条河看似平静却在不经意间已流淌出千里之遥。
顾清欢坐在窗前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新叶在她身前的旧书桌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晕。
她已是耄耋之年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涸土地上的沟壑每一道都镌刻着一段往事。
她的手指不再灵活甚至微微颤抖但抚摸桌上那些摊开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笔记本时动作却异常轻柔仿佛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离乱、地道、牺牲、新生……那些战火纷飞的年月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反而在记忆的深处沉淀得愈发清晰。
她开始系统性地整理这些家族笔记最初只是想给后人留下点念想免得他们忘了根。
但随着整理的深入一些散落的珠串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逐渐穿起。
她先是从自己逃难时在地道水中摸到的那个铁盒里的残页和照片开始。
照片上那个目光坚毅、穿着古装的年轻人旁边注着“陈怀安”;那个站在船头、眺望远海的女子是“林昭棠”;还有那个在煤堆旁、脸上沾着煤灰却眼神倔强的少年“沈砚秋”。
太奶奶曾模糊地提过家里祖上出过不少能人但她从未深想。
直到她翻开一本从旧书摊淘来的、关于地方姓氏源流的杂书里面提到在几百年前的大昭初年中原曾有大规模迁徙一些家族为避祸或谋生不断分化、改姓……一个隐约的念头击中了她。
她开始疯狂地在自己的记忆、父母的只言片语以及这些残破的笔记中搜寻线索。
陈怀安北迁其后人是否有分支流向东南? 林昭棠航海是否在沿海留下了血脉? 沈砚秋的子孙在工业浪潮中是否又有人北上或西进? 而她们顾家这一支太奶奶的娘家似乎就姓周……那个在第一季出现持有残卷的周墨白!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
她找出放大镜伏在案上一遍遍比对不同笔记里关于祖籍地、口述传承、甚至是一些习惯性用词的描述。
光线渐渐西斜她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灯火如豆映着她专注而激动的面庞。
“陈……林……沈……周……顾……”她用指尖在摊开的地图上缓缓划过那些分散在不同时空、不同地域的名字仿佛一个个孤立的坐标点此刻在她的脑海中正被一条蜿蜒曲折、跨越了五百年的血脉之线连接起来。
他们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他们只是被时代的洪流、被“天地不仁”的规律一次次抛向不同方向的普通人。
但无论在青禾原、在望潮村、在煤铁镇、在冀中平原他们身上都延续着一种相似的东西——不是在绝境中怨天尤人而是在认清无情后依然挣扎着要活下去要找到一条“路”的韧性。
“原来……我们一直都在。
”顾清欢喃喃自语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有一种穿透岁月的了然“像种子一样死了一茬又发一茬。
不是天地偏爱我们是我们自己硬是从石头缝里挣出了一条命。
”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润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一种找到源流的归属感一种洞悉了自身在漫长文明接力中位置的震撼。
“太奶奶!” 一个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顾清欢抬起头用袖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是向阳抱着她的小女儿来了。
当年的女婴如今也已为人母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眼神依旧明亮。
而她怀里那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哎快来。
”顾清欢朝她们招手。
向阳抱着孩子走进来将小女孩放在地上。
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蹒跚着跑到顾清欢腿边仰着头看她。
“妈您在忙什么呢?一屋子都是旧本子。
”向阳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帮顾清欢整理了一下桌上散乱的纸张。
“在整理一些老故事给我们的小囡囡听。
”顾清欢俯身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
小女孩的注意力却被桌角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
她踮起脚尖努力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物件——是一个古旧的铜铃铃身被摩挲得温润正是经历了林昭棠、沈阿茶、顾清欢一路传承下来的那个。
“叮当……”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黄昏响起仿佛敲开了时光的大门。
小女孩攥着铜铃举到顾清欢面前奶声奶气地问:“太奶奶这是什么呀?” 顾清欢看着那双纯净无邪的眼睛又看了看女儿向阳最后目光落在那枚承载了无数风雨的铜铃上。
五百年的颠沛流离无数次的生死抉择无数人的挣扎与坚守似乎都凝聚在这一声清脆的铃响和这句稚嫩的提问中。
她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在喉头翻滚最终却只化作一个无比平和而温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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