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衡的笑声在百花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在座所有人的心上。
千金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脸书生做总教习? 这简直是荒唐! 那老秀才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指着林婉清又转向朱衡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爷……你……你这是……这是羞辱我等读书人!” “羞辱?”朱衡脸上的笑容敛去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扫过全场“本王开诚布公求的是实学是能让我这片土地上的人吃饱穿暖、能让我大明的边关固若金汤的学问!你们满口之乎者也圣人德行却连百姓为何受冻、边军为何挨打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位先生三言两语直指核心。
本王认为他比你们所有人都更懂‘教化’二字!谁不服可以辩。
辩得过他这总教习的位置就是你的。
” 他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所有自诩清高的读书人脸上。
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
他们可以引经据典可以空谈义理但要让他们去谈论如何把高炉温度提升一百五十度?那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林婉清站在那里感受着朱衡投来的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
她知道他很可能已经认出了自己。
她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既有被看穿的慌乱也有一种莫名的……被理解的激荡。
宴席不欢而散。
那些所谓的才子们一个个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留下几句“竖子不足与谋”的酸话。
朱衡毫不在意只命人将残席撤下独独留下了林婉清。
王五凑了过来压低声音一脸困惑地看着那个瘦弱的“书生”:“王爷这小子谁啊?说话阴阳怪气的您真要让他当总教习?俺看他那身板风一吹就倒别说教学生了别被学生给打了。
” 朱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去备一壶好茶送到后园的水榭里。
另外今晚水榭周围百步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 “啊?”王五更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领命而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神神秘秘的这小白脸比鞑子的奸细还难懂……” 后园水榭。
月上中天清辉如水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朱衡与林婉清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石桌桌上是刚刚沏好的热茶。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还是朱衡先开了口他没有点破她的身份只是轻声问道:“先生似乎有心事?” 林婉清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入喉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她放下茶杯抬起眼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下竟蒙上了一层水汽:“王爷不好奇我的来历就敢许以千金?” “好钢用在刀刃上。
好玉需得巧匠雕。
好马更要伯乐识。
”朱衡看着她“先生是好马而我自认还算是个合格的伯乐。
至于来历不重要。
我用人只看他能做什么不问他从哪里来。
” 这番话坦荡磊落却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婉清心中紧锁的闸门。
她从京城一路奔波而来的伪装、坚强在这一刻仿佛被这温柔的月色和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语击得粉碎。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和凄凉:“王爷说得轻巧。
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的不在乎出身不在乎来历?” 她没有再多说只是拿起了桌边的酒壶。
那本是朱衡自己喝的烈酒“烧刀子”她却像是喝水一般一杯接一杯地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呛得她连连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依旧没有停下。
朱衡没有阻止她。
他静静地看着他知道有些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酒意上涌林婉清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开始迷离。
她指着天上的月亮声音含混地说道:“你看那天上的月亮……多亮多干净。
可它自己是不会发光的。
它的光是太阳给的。
就像这世上的女子自己再有才华再有抱负又有什么用?终究……终究不过是别人的一件附属品一个联姻的工具……”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
朱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瞬间明白了。
能让如此骄傲的她失态至此除了那桩他早已从情报中得知的婚事还能有什么? 他拿过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先生说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月亮的光不是太阳给的是它自己反射的。
若它本身只是一块顽石就算太阳再亮也照不亮它。
能发光的是它自己。
只是世人愚昧只看得到太阳的万丈光芒却忽视了月亮自身的皎洁。
” 林婉清怔怔地看着他迷离的眼中映出他坚毅的侧脸。
“我办学堂为何要女子入学?因为我知道女子的智慧从不输于男子。
我开工坊为何要提拔女工为管事?因为我知道她们的细心和坚韧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在我这里没有谁是谁的附属品。
能决定你价值的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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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摊牌了我是藩王也是军火商第103章 醉卧王府夜肺腑剖丹心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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