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雪粒砸在镜头上的声音也停了。
罗令没把手机收起来就那么捏着指尖还贴着残玉刚才贴过的位置。
赵晓曼站在他侧后方半步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二狗蹲在石槽边手电光还照着那三个被泥浆糊住的字——“勿启北”。
没人说话。
远处村口传来几声狗叫断断续续像是被风雪压住了喉咙。
罗令转身朝村道走去。
赵晓曼立刻跟上。
王二狗愣了一秒抓起手电追上去边走边低声问:“去哪儿?” “李二柱家。
”罗令说。
赵晓曼眉头一动:“他刚才直播里骂得最凶。
” “所以他得亲眼看见。
”罗令脚步没停“光看直播的人信的是风;亲眼见的人信的是地。
” 王二狗张了张嘴没再问。
三人踩着半尺厚的雪往村东走。
李二柱家院子亮着灯窗玻璃映出人影晃动。
门没关严缝里漏出手机外放的声音:“……这种搞封建迷信的早该管管了!” 李二柱坐在炕沿手机举在手里正对着镜头说话。
他穿件旧棉袄脖子上挂着块玉佩绳子磨得发白。
他看见罗令三人进来话音一顿但没关直播。
“你来干啥?”他声音硬。
罗令不答只走到炕前从衣领里取出残玉摊在掌心。
玉是青灰色边缘不齐像被什么硬物砸断过。
李二柱盯着它冷笑:“又拿这破石头唬人?” “你玉佩翻过来。
”罗令说。
“啥?” “翻过来。
内侧。
” 李二柱皱眉手却下意识摸向玉佩。
他摘下来翻了个面。
雪白的灯光下玉背刻着四个小字:罗氏守粮。
他手指一抖。
赵晓曼轻声说:“我在村史档案里见过这个款。
守粮人信物明代以前就有。
你家祖上是不是管过仓?” “我爷……是管过。
”李二柱声音低了“可这玉是李家传的。
” “李家?”王二狗凑近“你爷不姓罗?” “姓罗。
我爹过继给李家才改的姓。
” 屋里静了一瞬。
罗令把残玉慢慢移向李二柱手中的玉佩。
两块玉还没碰上李二柱猛地往后缩手:“你别乱来!” “纹路对得上。
”罗令没动“你玉佩这角缺的正好补我这块的断口。
” “不可能!” “你看看。
”罗令把残玉举到灯下边缘一道云雷纹断开缺口呈斜角。
他又指李二柱玉佩右上角:“你这儿纹路走向断了但底子还在——是被人磨过。
” 李二柱低头看呼吸重了。
王二狗突然说:“我爷讲过守粮人分两支一支掌印一支执符。
掌印的带龙纹玉执符的管星图。
你家要是真管过仓这块玉就不该是装饰。
” “那你倒是说龙纹在哪儿?”李二柱嗓门又抬起来。
罗令没说话只把残玉轻轻靠向玉佩边缘。
一寸半寸。
两块玉还没贴上忽然同时一震。
极轻的一声“嗡”像古琴弦刚拨出去的第一个音短却钻进耳朵里。
李二柱猛地抬头。
罗令的手没动两块玉悬在半空距离不到一指宽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微微颤着持续发出低鸣。
“这……”李二柱声音发干。
赵晓曼屏住呼吸往前半步。
王二狗手电光扫过地面忽然一停:“雪在动。
” 三人低头。
脚下的积雪正从中间向两边缓缓裂开像被热铁烫过无声无息地塌陷下去。
雪层下露出青石砌的台阶螺旋向下边缘整齐显然是人工所为。
台阶一直延伸进黑暗看不清多深。
两块玉的嗡鸣还在继续声音越来越稳像是某种东西被唤醒了。
李二柱死死盯着自己的玉佩手指发白却没再往后缩。
“你说……这玉认的是姓?”他声音发哑“可我爹改姓了我孙子也不姓罗……它为啥还响?” 罗令终于开口:“它不认姓。
它认的是手。
” “啥?” “你爷传给你你一直戴着。
你爹改姓但玉没换人。
它记得的是温度是心跳是八百年来一直守在粮仓前的那只手。
” 李二柱喉咙动了动。
赵晓曼看着台阶低声说:“这条道……是不是通向校舍地基?” 罗令没答。
他慢慢把残玉收回衣领两块玉的嗡鸣戛然而止。
台阶上的雪停了塌陷但石阶已完全露出冷气从下面往上冒。
“你信不信这村?”罗令看着李二柱。
“我……”李二柱张了张嘴“我就是觉得搞这些老规矩浪费钱。
” “三年前校舍塌墙我修的时候每块砖都按老法子摆。
你记得不?那年冬天全村没冻着一个孩子。
”罗令说“老规矩不是烧钱是保命。
” 李二柱没说话。
王二狗突然一拍大腿:“二柱哥!你家荞麦囤底纹是不是也带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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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第455章 双玉初鸣李二柱的觉醒时刻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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