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逃出那座吃人的岩洞却在山涧遭遇叛军小队。
为让哑童活命我用匕首在石壁上刻下霍家拳步法他露出乱世第一个笑容。
当夜哨时我听见他哼起走调童谣:“……隐龙卫道九天命悬——” 系统警报炸响:检测到信息污染!熵增裂变风险! 杜甫手中《兵车行》墨迹诡变血红三星堆纹如活蛇钻入孩童脊背。
更可怕的是童谣歌词竟藏着卷四星图坐标…… 山涧的水是冰刀子做的。
我拖着那条彻底琉璃化的左腿在乱石滩上跋涉每一次移动都像拖着半座青铜鼎。
腿骨深处那点麻木的余韵早被磨穿剩下的是刮骨剜筋般的剧痛。
水浸湿了裹伤口的粗布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哑童蜷在杜甫背上细瘦的胳膊搂着老人的脖子。
杜甫深一脚浅一脚枯瘦的身子被水流冲得直晃每走一步都像要散架。
他背上的孩子眼睛死死盯着水流瞳孔深处还残留着岩洞里那种空洞的恐惧像被冻住的死鱼眼珠。
“崴…崴兄”杜甫的声音劈裂在风里喘息粗重“这孩子…脚踝…” 我瞥过去。
裹伤口的布条早被涧水泡透边缘翻卷露出底下肿胀发白、皮开肉绽的烂肉。
是沸卤烫的还是被洞里的碎石磨的?分不清了。
那伤泡得发胀边缘翻卷着惨白的皮肉像被水泡烂的馒头。
血水混着脓水顺着孩子的小腿往下淌滴进浑浊的涧水里洇开一丝淡红转瞬就被湍流撕碎。
“死不了。
”我喉咙里滚出三个字又冷又硬像涧底磨圆的石头。
我自己的右肩伤口也在叫嚣被水泡得发木每一次牵扯都让眼前发黑。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角落里一片灰败只有一行小字顽固地闪烁:[核心守护目标生命体征:极危!濒死维持!] 得找地方落脚。
再泡下去杜甫这盏灯油就得被这冰水浇熄了。
前头有块巨石斜插进水里像一头疲惫的巨兽探身饮水。
石壁被水流冲刷得陡峭湿滑顶上却意外地平坦勉强能容下我们三个落水狗。
石头一半浸在水里水流在石壁下撞出呜咽的回响。
“上去!”我低喝声音被水声吞掉大半。
杜甫喘着粗气把孩子往上托了托。
我伸出仅能活动的左臂抓住一块突出的、长满滑腻苔藓的棱角右肩的剧痛让我眼前金星乱冒。
青铜左腿在湿滑的石壁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火星在腿骨和岩石撞击的瞬间迸溅出来又瞬间被水流扑灭。
“咳…咳咳…”杜甫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一晃。
我猛地发力几乎是用蛮力把他和孩子扯了上来。
三个人滚倒在冰凉滑腻的岩石顶面像三条被甩上岸的鱼只剩下喘息的份。
哑童从杜甫背上滑下来蜷缩在离我们最远的角落。
他抱着膝盖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睛死死盯着脚下奔涌的涧水仿佛那浑浊的激流里随时会伸出无数只腐烂的手把他重新拖回那个噩梦般的岩洞。
我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琉璃左腿沉重地拖在一旁。
杜甫摸索着从怀里掏出几张勉强没被完全浸透、边缘却已卷曲泛黄的纸。
是《兵车行》的草稿。
他用枯瘦的手指哆嗦着试图把湿透粘连的纸页分开。
纸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啦声墨迹被水洇开一行行忧愤的诗句变得模糊、肿胀像一张张哭泣扭曲的脸。
“车辚辚…马萧萧…” 杜甫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音被水声切割得支离破碎“行人弓箭…各在腰……” 他念不下去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
系统界面依旧死寂只有那行猩红的警示字像一根冰冷的钉子钉在视野的角落。
我闭上眼。
岩洞里那颗妇人头颅空洞的眼眶断裂的木簪哑童怨毒的目光杜甫咳出的黑血……画面在黑暗中反复冲刷。
还有那条腿这条该死的、越来越沉重的、拖累所有人的青铜秤砣砣砣砣! “咳咳…咳咳咳!”杜甫的咳嗽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他佝偻着枯瘦的手死死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新的、暗红的血丝。
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猛地睁开眼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孩子。
他抱着膝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那是一种无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活下去。
不能只是活着喘气得像个人一样有念想有力气跑。
念头像火苗在冰冷的绝望里猛地蹿起。
我摸到腰间手指触到那柄缴获的、刀身有些弯折的叛军匕首。
冰凉的铁硌着掌心。
“过来。
”声音不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哑童猛地一颤惊恐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防备和不解。
他把自己缩得更紧。
杜甫也停下咳嗽浑浊的眼睛看向我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茫然。
我不再废话。
身体向左倾避开右肩的伤口左臂支撑着拖着那条该死的青铜腿一点一点挪到离孩子更近的地方。
每一步都伴随着腿骨与岩石摩擦的刺耳噪音。
我在他面前坐下隔着一臂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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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第68章 童谣焚天来源 http://www.jnws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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