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窗纸林昭已坐于案前。
昨夜更鼓三响后他未曾合眼只将谢允送来的急件反复细读又取出周主事密笺对照。
天未亮时便命人取来近三日六部公文副本一册册摊开在案。
户部昨日批转的三道调令引起他的注意。
其中两道升迁文书所用印泥色泽略深签押笔迹虽模仿工整却在转折处滞涩不畅。
更蹊跷的是这两人原在边仓任职调京不过月余竟接连委以转运要职且未经都察院备案。
他提笔在纸上默记二人姓名又翻出兵部勘合底档果然发现其中一人曾持勘合调用驿马时间正是西戎细作潜入边境前后。
他搁下笔唤来亲随低声吩咐几句。
片刻后一名灰衣小吏悄然出府直奔御史台方向而去。
早饭未用林昭换上官服乘车入宫。
车行至东华门侧巷忽有家仆模样的人迎面快步走来低首垂手递上一封泥封信函。
他接过时指尖触到火漆尚有微温知是刚出工部之物。
拆开一看果然是徐怀之手书言南脊小径已通粮运可避官道查验另附一行小字:“前日所议修河旧船经查确曾离坞非登记之时。
” 林昭将信收入袖中未再多言。
朝会尚未开始百官依序候立于承天门外。
他站定于文班首位目光扫过人群。
几位平日少言的郎中今日聚在一处低声交谈见他望来立时散开。
他不动声色只留意其中一人袖口沾着些许墨渍似是匆忙书写所致。
太庙春祭之后礼毕退场。
林昭缓步而行故意落后半步听身后两名官员低声议论。
“……文臣掌兵虽一时得胜终究难继。
古来名将哪个不是出身行伍?” “说得是。
况且此战歼敌几何边报语焉不详。
若非西戎自退恐未必能守得住灰岭沟。
” 声音渐远林昭脚步未停心中已有计较。
回府后他未召幕僚议事只命人备茶不多时徐怀之便到了。
二人在书房落座茶烟轻袅话头却不在工务之上。
“昨日你约那位李郎中商议河道疏浚他如何回应?”林昭问道。
徐怀之放下茶盏“推说经费未批需等户部复核。
但言语之间颇不以为然说我辈工吏终难参预军国大计。
还说——”他顿了顿“如今爵赏滥施寒门子弟凭一战之功便可位列公卿反倒压过多年勤勉的老臣。
” 林昭微微颔首未露异色。
待徐怀之离去夜色已浓。
他独坐灯下翻开一部旧书封面无题纸页泛黄。
翻至中间一页上面写着“盛极而危”四字旁有朱笔批注数行。
他凝视良久提笔续写: “今位至尚书爵封侯爵看似登峰实则孤悬。
裴党虽挫其根未除;新论迭起暗箭难防。
权位愈高掣肘愈多。
若欲行实事必先固根本。
” 写罢合书入柜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薄纸写下三行字: 其一:联络谢允、徐怀之每五日互通所察以暗语传信; 其二:派心腹吏员轮值六部文书房专记人事任免与钱粮拨付异状; 其三:暂敛锋芒不劾一人静观其变待其自露破绽。
他将纸条折好塞入书柜夹层再覆以一本《水经注》。
次日清晨他照例赴宫早朝。
途中车马缓行忽见前方街角有一老卒跪地拦驾手持诉状。
侍卫正欲驱赶林昭抬手制止命人取状来看。
纸上字迹歪斜诉的是军屯田亩被豪强侵占粮饷拖欠三年。
他看完不语只将状纸折起放入袖中继续前行。
入殿后天子尚未驾临。
群臣列班等候气氛沉寂。
谢允从御史班中走出行至他身旁低声道:“户部那两份文书我已经调出来了。
签押人前日请病假可当日有人见他在裴府外停留许久。
” 林昭点头“查清楚就好。
不必急着出奏。
” “可他们已经开始说话了。
”谢允声音压得更低“有人说你军功虚报有人议你爵位逾制。
更有甚者在科道里放风说你结党营私意图把持言路。
” 林昭目光微动看向殿角。
那里站着一位年轻给事中正与一名老员外郎低声交谈神情恭敬手中却捏着一份折角的文稿。
“让他们说。
”他缓缓道“只要我们不动他们就会猜。
猜得多了自然会有人按捺不住。
” 谢允盯着他“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林昭没有立刻回答。
殿外传来钟鼓声天子即将升座。
百官肃立衣袍轻响。
他整了整袖口目光落在前方玉阶之上声音平静如常: “等到他们把底牌摆在明面上的时候。
” 这时内侍高唱“陛下驾到”众臣俯首。
林昭随众人躬身下拜眼角余光却瞥见那名给事中匆匆将文稿塞入袖中右手不自觉地抚过腰间佩囊似在确认某物是否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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