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国子监这座历经数百年风雨、象征着帝国传统学术最高殿堂的古老建筑群今日的气氛却格外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剑拔弩张。
平日里充斥着朗朗读书声和清谈阔论的庭院、讲堂此刻被一种近乎对峙的紧张感所笼罩。
引发这场风波的是今年吏部铨选授官名单的公布。
名单上除了那些经由传统科举正途、历经院试、乡试、会试层层选拔出来的进士们还赫然出现了十数个陌生的名字备注着“松江大学堂格物科优等”、“讲武堂参谋科甲上”等字样。
他们被授予的并非传统的翰林院清贵闲职或地方佐贰官而是诸如“市舶司稽核”、“工部虞衡司主事(分管机械)”、“皇家海军讲武堂教习”等前所未有的实务职位。
这一石破天惊的举措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南京乃至整个大明的士林官场炸开了锅。
“荒谬!简直荒谬绝伦!”国子监祭酒一位须发皆白、以理学正宗自居的老儒在彝伦堂内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名单几乎要被捏碎“科举取士乃祖宗成法天下士子进身之正途!如今竟让一群不读圣贤书只知摆弄机巧、谈论兵戈的‘匠户’、‘武夫’与十年寒窗的进士同列朝班?!礼崩乐坏斯文扫地啊!” 他面前聚集着一大批同样义愤填膺的监生和年轻官员。
他们大多出身书香门第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将“学而优则仕”奉为圭臬将科举视为人生唯一的价值阶梯。
如今这条他们视若生命的通天之路似乎正被一群“旁门左道”者轻易绕过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祭酒大人说的是!那松江大学堂才开办几年?讲的无非是些奇技淫巧、夷人算学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有何益处?” “还有那讲武堂一群粗鄙武人也配谈经论道位列朝堂?” “此例一开天下士子谁还肯埋头苦读?长此以往圣人之学谁人传承?国将不国!” 群情激愤唾沫横飞。
仿佛那十几个新学出身者的名字玷污了整个士林清誉动摇了大明立国之本。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持此观点。
在人群外围一些年纪稍轻或家中已有族人投身工商、对新政有所了解的官员和监生则保持着沉默或低声交换着不同的看法。
“倒也未必……听闻那市舶司的王稽核精于算学到任不过三月便厘清了积年糊涂账追回漏税数万两。
” “还有分去工部的李主事据说改进了高炉风箱使得京郊铁厂产出增了一成……” “陛下锐意革新或许……此举另有深意?” 但这些声音在主流汹涌的批判浪潮中显得如此微弱很快便被淹没了。
这场风波很快从南京国子监蔓延至朝堂。
数名御史言官接连上疏痛陈“新学乱政”之弊要求皇帝收回成命严惩举荐非人之官员重申科举为正途。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皇帝的回应异常平淡只是将奏疏留中不发未作任何表态。
这种沉默反而加剧了各方的猜测与不安。
此刻引发争议的焦点人物之一新任市舶司稽核王启年正坐在他在上海镇分配的狭小公廨内面对着一堆复杂的关税账册。
他年仅二十二岁面容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青涩但眼神专注而沉稳。
他并未过多关注南京那边的喧嚣对他而言将这些纷繁的数据理清建立更高效的稽核流程才是当务之急。
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偶尔还会用上松江大学堂教授的、更为便捷的竖式演算法。
“王大人”一名老书吏捧着几份文书进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这是广州分司刚送来的季度报表格式有些乱您看……” 王启年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微蹙:“数据勾稽关系不清分类也过于笼统。
这样我重新设计一份标准表格你让他们以后按此格式填报数据需精确到小数后两位。
” 老书吏看着王启年随手在纸上画出的、横平竖直、项目清晰的表格雏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应道:“是是小人明白了。
” 类似的情景也在工部、在讲武堂、在悄然发生着。
这些新学毕业生或许不擅吟诗作对不精八股制艺但他们带来的严谨逻辑、务实作风和专业技能正像一股清流冲击着某些陈腐僵化的衙门习气。
数日后一场半官方性质的“经世济民策论会”在南京某处园林举行。
与会的既有德高望重的理学名儒也有思想较为开明的官员甚至还包括了几位像王启年一样接到非正式邀请、忐忑不安前来参会的年轻新学官员。
会议伊始气氛便充满了火药味。
一位老翰林率先发难将矛头直指王启年等人: “老夫听闻如今市舶计税竟倚重所谓‘算学’而轻忽圣贤‘义利之辨’之教诲!须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治国若只重锱铢之利而忽视教化人心岂非舍本逐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崇祯我的大明工业帝国第224章 新学的挑战来源 http://www.jnwsjx.com
希腊神话之千万谋算只为自由
转生八零年代渔猎东北
共存法则
阿姐你的喜堂我染红了
异界战场之要自强不息
在都市修长生
血色浪漫我大顽主钟跃民
总裁的倔强宝贝
我的杂货店绑定了位面交易系统
成为星给异世界点米家震撼
邪神卡组造物主
猎人的王座
宗门团宠小师妹又又又闯祸了
那年夏天的小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