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剔骨剜心重塑身 鬼医谷的“治疗”与其说是医治不如说是一场酷刑。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我就被那被称为“墨老”的谷主从睡梦中拎了起来。
他丢给我一套灰色的、散发着药味的干净衣裤冷硬地说了两个字:“换上。
”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他已经在那间堆满杂物的主屋里准备好了一些东西——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面盛满了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腥臭味的药液;旁边还有一个炭炉炉火上架着一个陶罐正咕嘟咕嘟地熬煮着什么蒸汽弥漫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进去。
”墨老指了指那个木桶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着那翻滚的黑色药液心中发怵但还是依言脱去外衣只着单薄中衣踏入桶中。
药液冰冷刺骨刚一接触皮肤就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剧烈的刺痛让我瞬间闷哼出声差点跳出来。
但我强行忍住了缓缓将身体沉入其中只留头部在外面。
“运转我昨日教你的那套吐纳法门无论多痛不得中断。
”墨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毫无感情“这‘蚀骨水’能化去你经脉中淤积的旧伤死血过程如同剔骨剜心撑不过去经脉尽废便是废人一个。
” 我闭上眼咬紧牙关开始按照他昨日简单传授的一套极其古怪、近乎自虐的呼吸方式调息。
气息刚一运转与药力结合那刺痛感骤然放大了十倍、百倍!仿佛真的有无形的刀子在刮擦我的骨头剥离我的血肉! 冷汗瞬间浸湿了头发我死死抠住木桶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
喉咙里涌上腥甜的味道是被我硬生生咬破的舌尖血。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比刑场上的杖责更甚比吞下毒药时的灼烧更烈!这痛苦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像是在撕裂我的灵魂。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靳无渊冷漠的眼神慕容雪依偎在他怀中的样子刑场上百姓的指指点点桑婆婆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恨意、屈辱、绝望交织在一起反而成了支撑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不能死!我不能废!我要活着!我要变得更强!我要亲眼看着靳无渊从云端跌落! 时间变得极其缓慢每一息都如同一年。
我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直到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出来。
”墨老的声音如同天籁将我从痛苦的深渊边缘拉回。
我几乎是爬出木桶的瘫软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身上的皮肤通红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火辣辣地疼。
墨老端过来一碗墨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药汁:“喝了。
”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那是什么顺从地张开嘴任由那难以形容的苦涩和腥臭灌入喉咙。
药汁入腹先是冰寒随即化作一股灼热的洪流冲向四肢百骸与之前“蚀骨水”残留的药力碰撞、融合。
“呃啊——!”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感觉身体像是要炸开一般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陷火海。
新生的力量在摧毁旧有的经脉同时又以一种霸道的方式强行重塑。
这就是以毒攻毒重塑经脉吗?果然是九死一生! 墨老冷眼旁观直到我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渐渐平息才慢悠悠地说:“今天只是开始。
往后每日药力会逐步加重。
撑过七七四十九日方算初步功成。
” 四十九日……我躺在地上望着屋顶简陋的椽木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好很好。
只要不死这罪我受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在这周而复始的极致痛苦中度过。
每日浸泡“蚀骨水”饮用各种功效诡异、味道可怕的药汁配合那套痛苦的吐纳法门。
墨老从不多言只是精确地控制着药量和进度像个冷酷的工匠在打磨一件器物。
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但眼神却愈发锐利如同被磨砺过的刀锋。
我能感觉到那些原本滞涩、受损的经脉在一次次毁灭与重生中变得比以前更加宽阔和坚韧。
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息也渐渐壮大虽然依旧无法与过去的功力相比但性质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带着一丝阴寒与霸道。
除了身体上的折磨墨老偶尔也会让我去药圃帮忙辨认、采摘一些特定的草药。
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在传授我一些鬼医谷的医药知识尤其是关于毒理的部分。
那些知识诡异偏门却往往一针见血让我大开眼界。
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发现墨老虽然性情古怪言语刻薄但在医药之道上有着近乎偏执的严谨和登峰造极的造诣。
他仿佛将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些草木金石、毒理病理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
一日我在帮忙整理一堆晒干的毒虫时忍不住试探着问:“墨老您久居谷中可知外界之事?比如……大晁的靖王靳无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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